Lucius_冰箱里

今天也在为了喂饱自己而努力

【叉泽】33条心动的理由(上)

@央鱼不养鱼 的点梗……我觉得可能其实完全不是你想看的类型_(:з」∠)_躺平任抽打

-啊心so累……5000字小短文我还分了上下……

-文中出现了很多真实地名,但是这场战争完全是虚构的。

-军旅AU,军人叉x军医泽,年下

-ooc预警

———————

朗姆洛本来是怀着憧憬的心情进入军队的。


这是当然,没有哪个少年不向往穿上笔挺的军装,走在凯旋的队伍里,接受簇拥的群众的欢呼和掌声,那时候也必然有漂亮的姑娘含羞带怯地把粉的、红的、黄的花扔上了你的帽檐。


学校里的士官们也总告诉你,上战场是你的荣耀和归宿,是你成就传奇之处,是你的起点和终结。这听起来残酷又浪漫,血性的描述总是让人一不留神就肾上腺素飙升。


可少年们却忘记了炮火中的惨叫,发烫的鲜血和永不停歇的、密集像鼓点一般的枪声。


他入伍那年才19岁,如今他23了——整整4年的时间。起初他们说下个月战争就结束了,后来是明年,再后来长官宣布不久后将会有部队来换防,让大家每个人都有机会回家去看看——可等了2年多,也没能等得来换防的部队。他们只是日复一日这么坚守着,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坚守些什么。


和朗姆洛同批入伍的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尚在服役的只剩下了巴恩斯中士,可他们早就不在一个部队了,只不过还保持着通信——


只是他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也是上个月的事了,巴恩斯信里说他们即将从赫尔辛基的一个港口前往苏联,逮捕一直从事高危武器改造的左拉博士。


『……芬兰的雪山可真漂亮,只是这天气该死地冷,真希望你也能看得到——还是算了,你呆在亚格朗还算安全,至少该死的德国佬分不出神来料理你们那帮小鸡崽子……』


『……嗨,真希望这时候能喝杯热酒啊,等我们回了伦敦,你可得请我多喝两杯威士忌……』


他在信中这么写道。只是四个月后朗姆洛从那个破破烂烂的收音机里听到了他的名字——


至少应该感谢这台有手臂长的老家伙没有用滋啦滋啦的忙音盖过那个只有4个音节的名字。要知道这些战死的士兵在世上留下的最后声音也不过如此了,尚且苟活着的人们甚至无权知晓他们去世的缘由。


这下好了,就只剩下这个老伙计还陪着他了——他用熏得焦黑的手掌拍了拍脚边猎犬的脖子——这只黑背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作为回应。


那是只军犬,也是总陪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战壕里趴在他身边的战友把枪丢在了泥土里,深深松了口气,几乎是瘫倒在了地上。


当一场战争躺在战壕里的双方都不明白对垒的意义时,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现象——白天在疯狂扔着手雷,打完枪杆里每一梭子子弹的敌人,到了晚上,反而在战场边缘,在战死的战友尸体旁边,点起了篝火、彻夜狂欢。


人们像是庆祝末日一样推杯换盏,喝的烂醉之时也就不用想起那些刺鼻的硝烟味,也不用想起那些亡者逐渐空洞的双眼。所有的仇恨消弭在了伏特加和龙舌兰的辛辣味里,再化作泪水静悄悄地从眼角流下来。


直到深夜,所有人都喝得烂醉。而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大家就又要跌跌撞撞爬回战壕里,拿起机关枪和手炮,朝着昨天的酒友发射出去。


朗姆洛第一次看到那个男孩的时候是在他入伍两年半的时候。那时候他早就不是那个刚入伍时惊诧于这种篝火晚会、只知道坐在火堆旁边傻傻盯着火苗看的愣头青了。


朗姆洛更愿用“男孩”这个词形容他——说真的,他有张娃娃脸,长相柔和,总是让人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根本还没成年。这其实是朗姆洛的菜——他喜欢那种更温婉一些的淑女,就像不甚清晰的童年记忆里,母亲读故事的时候唇角总是带着的微笑。


“我第一次见到你。新来的?”他拿着半瓶子酒晃晃悠悠地一屁股坐在了这位男孩身边。


“不。”这位不知名的男孩抿了抿唇,“我已经服役三年了。我是个军医。”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朗姆洛笑了起来,“还是说你们德军已经丧心病狂到让未成年人上战场?”


他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很久没有刮过的胡子在下巴上面挤成一团,模糊了尚可的脸部线条,眼睛充血泛红,不过每一个长期呆在战壕里的士兵都是这样;他衣服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散发着血腥味和汗臭味交织的诡异味道。


“我今年已经26岁了。”可“男孩”只是冷淡地回答道,就好像没看到这个家伙的不修边幅一样。


“26岁?”朗姆洛吃了一惊,撑坐起来怀疑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好吧,好吧。”他说道,“这真的很难看出来……”


但这位军医没有说些什么接下去,于是朗姆洛只好尴尬地笑着半躺了下去。


两人的初见就终结在了一片尴尬的沉默里。


后来朗姆洛也有几次注意到了这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军医先生。他每次都一个人坐在篝火旁边,望着跳跃的金红色火苗或是仰望深蓝色的天幕——一个人静静发呆。


朗姆洛不禁猜想他眼中的世界是否与自己不同。毕竟他看得那么专注,似乎周围人的狂欢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也曾经猜测过他的背景,他一定出生在富裕家庭,教育良好,端从他笔挺的坐姿上就能窥见端倪;他可不像自己,只读了两年语言学校和3个月的士官学校就上了战场,他一定曾经出入名流派对,和当时的文豪们用优雅的古典词汇交谈。


可若是如此,那他究竟为何到了如此一个虚度青春又充满死亡阴影的地方就成了一个未解的谜题。


朗姆洛的同僚们半带嘲讽称这位“像个贵族老爷”一样的敌军军医为“男爵”——自以为高高在上其实不过也就是一个最低级的爵位。


这是个老兵们留下的传统——别知道敌人的名字,否则你第二天开枪时就会犹豫,会迟疑,会软弱,最终断送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因此在这里大家总是互相喊着绰号,似乎就能缓解对死亡的恐惧了似的。


“交叉骨,你想什么呢!”一个大汉从后面搭着他的肩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你在看我们的男爵大人?哈哈哈,娘们儿兮兮的也不知是不是来劳军的,我们也想尝尝贵族老爷的滋味啊。”这个人说着下流话,还比了个龌龊的手势。


朗姆洛被别人称作“交叉骨”,他也不记得这是什么渊源了,后来大家渐渐叫开了这个名字,他才意识到这成了自己的绰号。


他有点心虚地笑了笑,他觉得那样的一个人不该用这样猥亵的语言来侮辱——可分明地,他心里却也有类似的想法,想品尝看看那薄薄抿着的唇是不是味道同主人一样寡淡,想试试当绝上的快感来临时他那双冷冷的眼睛是否蒙上水雾,想知道高潮迭起之时他的那些矜持和高傲是否全被剥下。


然而他知道他和那些粗鲁的家伙有些地方不一样——朗姆洛想,他还记得他幼时曾在文法学校听过的一首诗歌,是个年轻的修女念给他们听的:


「……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前后的句子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可这一句却随着轻软的语调,午后的阳光,微风拂过的枝梢和隐约的鸟鸣声走进了他脑海深处,烙刻下一个永恒的印记。


某种东西在他胸口鼓动,催促他鼓起勇气又一次走到了这位医生身边:


“又是一个人,Ratty?”他问,依旧用着痞气的语调、手里拎着两瓶劣质的水酒。


“Ratty?”军医先生转过头来看着他——似乎有点不悦,“你是在嘲讽我?”他的英语说得不错,可多少还带着点德国的口音——听得出来还是很正宗的那一种。


“不。”朗姆洛咧嘴笑了,“多可爱啊……”他坐了下来,“总比高高在上的‘男爵’强吧?”


军医先生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也不知他是不是还在不高兴。


“不喝一杯吗?”朗姆洛把一瓶酒搁在他面前,还殷勤地替他把软木塞拔了出来。


“不。”他轻轻地偏头,那动作若不是朗姆洛紧紧盯着,几乎察觉不到。


“你告诉我你已经当了三年兵?”朗姆洛倒也不强求,“怎么就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怎么,不找找乐子,日子还怎么过?”


“五点半起床,洗漱后念一篇圣经,天就亮了。”他回答。


“天就亮了”的意思是互扔炸药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想必他也不得不去救治伤员了。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朗姆洛追问,“这里的人都没有明天——就这样在酒精麻醉中苟且偷生,寻求一时的快乐,那你呢?”


他又不说话了。他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抓起了那瓶酒喝了一大口——喝得太急脸颊染上了点薄红。


“……谢谢你的酒。”他说道,站起来像是逃跑似的走了。


—————TBC—————

注1:「……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艾米莉狄金森的小诗

注2:Ratty是极速风流里海总叫丹布的,真的太可爱了,这真的是侮辱而不是个昵称吗???

注3:私设这里叉和冬是英国人,泽是德国人

注4:白天打仗晚上不分敌我地狂欢我记得是我中学的时候看的一个战争回忆录,想不起来是哪篇了……


谢谢观看,欢迎给我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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