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们】第N届全美贸易协会会议（BE番外）
-lo主今天心情很糟……忽然报复社会
-平行世界BE结局慎入
-cp：一代绿虫，二代虫绿，盖尼，EC，贾尼贾，clex，Mark x S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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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打开门的时候被屋子里的灰尘呛得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他抹去了眼角咳出来的眼泪，张口想叫谁的名字——却想起那个总是体贴地说着“欢迎回来”替他打开灯的AI已经不在了——他只好自己摸索着打开了灯。
屋子里就亮起了玄关的小灯，能隐隐约约看得到别墅里漂浮着的尘埃——那些名贵的家具上面都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色。
他往里面走去，径直上了二楼。
靠楼梯最近的那间房间是Gatsby的卧室，房门虚掩着，里面的东西扔得乱作一团。Tony还记得那天Tobey忍着眼泪走进来说要替他收拾遗物的画面——那个脸上带着些婴儿肥的青年看起来还算平静，手里拿着个旧帆布包，礼貌地询问Charles他的房间在哪里。
只是当他把Gatsby床头放倒的相框拿起来，看到里面他们两个的合影时，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用力地拽着Tony肩膀处的衣料，崩溃地泣诉。他并非质问Tony Stark，而是隔着他与上帝对话。
Tony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他望着往日Tobey那双总是充满笑意和希望的眼睛，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他把Tobey揽在怀里，让他靠在他肩上——
“kid，哭吧。”他这样说，而Tobey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外套和衬衫。他轻轻摸了摸Tobey柔软的头发，又是叹息。
最终Tobey只带走了那个相框，他走的时候一脸恍惚，眼角边尚且留着没擦干净的泪痕。他甚至忘了把那间房间的门妥帖地关好——房子里的其他人也没有这么做，以至于今天，它还是维持着这副样子。
Tony在这扇门前站了一小会，好像再等一会那个曾经的富豪新秀Jay Gatsby就会从里面走出来像往常那样兴奋地说他又想出了一个挽回Tobey的好主意一样。
Tony这次没有叹气。他定定地看着门口地板上的一条黑色污渍，握着那落满尘土的门把手把这扇门关了起来。
他往里走去。
James的门关着。这对冤家却颇为“有缘”地住了相邻的房间。他去世已经有一段日子了。Dane已经清空了这间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即使现在打开门，里面大约也是空空如也吧。
Tony还记得Gatsby和James打成一团的时候Dane是怎样带着笑意把Tobey叫来的。这个给哥哥宠坏了的小精灵后来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想要撮合这一对情敌，却只是屡屡给大家添了笑料。
Tobey在James去世后给Tony打过一通电话。电话通了3分钟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最终他只是哑着嗓子这样告诉Tony：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再继续了……”
他挂了电话。
从此纽约只剩下了一个蜘蛛侠。
Dane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然而他眼里的偏执和疯狂让Tony触目惊心。这个19岁的少年雷厉风行地继承了哥哥的遗产，疯狂地报复Tobey——直到后者背井离乡去了越南。
Tony偏头看向自己左手边——Osborn两兄弟的房间是正对着的。
Dane的房门大敞着，里面的东西凌乱极了，它们记录着那小半年Dane的精神状态。地上碎着一滩玻璃，那是Dane那段时间不得不用的特效药——
几乎是James去世的第二天Dane就病倒了，逆转录病毒来势汹汹。Osborn兄弟俩早就知道这种遗传病的存在，这些年Dane一直用着特效预防抑制剂，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得过这宿命。
他和男友大吵一架，他坚信蜘蛛侠的血能救他——但Andrew则认为需要更多实验——这时候没有哪怕一点点安全感的Dane和他说了分手。
这让他们彼此都痛不欲生。他们同时失去了哥哥和爱人。而他们将被命运摆布着继续互相折磨。
那天傍晚Dane离开的时候Tony本能地觉得不对，他一反这段时间以来的歇斯底里，冷静得像是另一个人。
他穿上了那身他最喜欢的Prada西装，虽然逆转录病毒的绿色斑点已经渐渐蔓延过他的衣领。
“Tony，你知道吗，这就是命运。”他平静地跟Tony说道，“It’s a bitch.”
然而Tony那时候正忙于从每一个蛛丝马迹中寻找Jarvis留下的痕迹，他企图找回那个co-pilot，和心灵伴侣，却像是被困在了一团乱麻中不得动弹。他几乎要以为Dane那句话是在嘲讽他了。
合上门之前Dane对他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也不用给我留门。”
第二天Tony从新闻里得知了Dane绑架了Andrew的前女友Gwen威胁他——或许这不是一个威胁吧，只是他不得不去证明自己还拥有着些什么。
然而最终他也没能让固执一根筋的Andrew松口。于是他满怀着失望从Oscrop的大楼顶层跳了下去——
Tony恍惚间想起，Dane在哥哥走后、被检出逆转录病毒之后醒来的时候，还曾经喃喃说过：
“真不想这么丑陋地死去啊……”
“你个傻瓜……知不知道从楼上跳下去，只会死相更难看啊。”Tony对着电视喃喃自语着，用力地把甜甜圈塞进嘴里，“该死的，这什么巧克力酱啊，太苦了……”
眼泪当然是苦的。
Dane走前大敞着门，他给还在这栋别墅里的每个人都留了一封信，属于Tony的那封他至今也没有拆开。
他决定为这个小混蛋流一次眼泪就够了。
他同样替Dane关上了门。
要是那时候Charles还在就好了。他走过了Charles的房间，在Dane隔壁。这位温柔的教授受到所有人的爱，而不幸的女神却也没有放过他——
他失去了双腿，对于他坚韧的心灵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然而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是他的男友一手造成——
身为一个变种人成了他的原罪，让他和他的男友走向了支离破碎的两极。
那之后Tony曾去看望过他一次，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那么颓废的Charles，那双蓝眼睛里蓄满了悲伤。他的发型乱成一团，它的主人显然没有心思去打理它们，而他见到Tony的时候仍然牵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对不起，我大概以后没办法开着我的车参加聚会了……”他这样说着，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连忙又挥挥手背过身去，“总之我还好，没必要去找Eric的麻烦。”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却还是护着那个混蛋——
Tony却只能对着他的背影默默点了点头。
临走时他问了Hank关于Charles的情况，那个腼腆的研究员只能这样告诉他：
“哀莫大于心死。”
那之后Charles就没再来过了，但他也没有带走自己的东西，所以大家也乐得装糊涂，只当作有朝一日他还能回到这里来。
Lex和Bruce在同一场意外事故中去世——Lex那时候还滑稽地夸张地用他那种独特的语调喟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威胁超级英雄的筹码啊……”
而那之后Bruce死于阻止发狂了的超人。
说真的Tony不喜欢Lex的个人主义，虽然他也同情于他的过去，然而这个小个子总是有最快的速度激怒别人。说真的Tony一直以为自己惹别人生气的能力是世界第一，直到他认识了Lex Luthor。
可当这个搞事的家伙真的离开了人世的时候，Tony竟然觉得非常悲伤，难道人们不是总说祸害遗千年么？
这是他参加的唯一一场葬礼。他在这里见到了许多正联的家伙们，可他们谁的脸上也没见几分喜色，谁的眼里也没什么笑意。而他还见到了Lex的很多员工，不管是干了好些年的老员工还是没入职多久的新人，不管是年迈的清洁工还是秘书处的甜心小姐，都有哭得稀里哗啦的人。
在Lex葬礼这天，Tony才又一次地、重新地，认识了这个总是惹是生非的反英雄恶棍。
Bruce Wayne的去世让他是蝙蝠侠这个事实曝光于众，有人发了疯似的骂他，也有敬仰他的人为他留下泪水。他生前被许多人指控控制欲过强，而他现在终于安眠在了他热爱的、也毕生束缚着他的这片土地上。
他最终与超人同归于尽——完成了一个凡人所能做到的最大的成绩。Tony为他这位昔日的、志同道合的酒友——我们当然都知道不仅仅是这样的关系——最后敬了一杯。
就让他们三个继续在下面纠缠着吧。
他这样想着，走过了Lex的房间。
走廊的尽头是Mark的房间。因为兄长的去世，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回到了Luthor家去，活成了他记忆里最讨厌的父亲的样子。
直到这时候，他也才知道兄长此前替他担负着多沉的担子吧。
Sean九月份的时候病故了——其中有多少猫腻是Lexcrop野心勃勃的元老们的手笔Tony不甚清楚，可单看Mark后来搞下去的那些老家伙，就能猜测其中的水有多深了。
他一直有哮喘，Mark知道其实Sean从来没有吸过毒，当他面对着尸检报告上的“吸毒过量猝死”的项目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站在那里。
他真的变成了此前他们打趣的“暴君”。Tony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坚硬又冷酷，他甚至难以从那冰冷的外壳下面看到曾经那个窝在沙发上彻夜打代码的软软的宅男。
他甚至无法像劝解Charles那样对Mark说些什么。
Tony翕动几下嘴唇、却只能干巴巴地说出社交辞令，在他们彼此合作愉快的合同上面签字。然后他们握手，表达合作的愉快，在寒暄中道别。
直到出了Facebook的大楼，被冷风一吹，Tony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样子怕是像条愚蠢的金鱼吧。
Tony最后关紧了透风的走廊尽头的窗子。
他下了楼，走过了客厅，他曾经在这里狂躁地编写Jarvis的原始程序——写到一半的时候却恼火地砸了键盘。
无论如何，重新启动的系统，已经不会再是他的Jarvis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Tony回到了玄关、熄灭了那盏小灯。
面对消失了一半的人口和可怕的敌人灭霸，他知道自己也许不该浪费时间，然而他却想起，
二楼走廊的窗还没关呢。
他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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