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us_冰箱里

今天也在为了喂饱自己而努力

【叉泽】33条心动的理由(中)

@央鱼不养鱼 点梗第二发……对不起我字数又写超了……(跪,一直at你希望没造成困扰……

-我发现我真的正剧苦手……为了写这篇同时开了十来个网页查资料……

-军旅AU,军人叉x军医泽,叉是英国人,泽是德国人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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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一段日子朗姆洛没再见到这位神秘的“男爵”先生出席篝火晚会。事实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天天夜里出现的,每个人总有些自己的事儿——就像他自己,他摸了摸军装胸口的口袋——那里面装着巴恩斯中士寄来的最后一封信。


可这段日子朗姆洛却天天混迹在燃烧的火堆旁边,装作不经意地向每一个脸熟的敌军士兵旁敲侧击关于这位26岁的军医的消息。


他们中的一些醉红着脸,伴随着长串的德文呓语,操着几乎听不懂的英语向他说“他是个混蛋、是个婊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希伯来优种呢!……有、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朗姆洛在正式开始学习德语之前先学会了一堆国骂,“学习语言总是先从学习骂人开始的”,他这样自我安慰地想着。


而另一些却近乎感激涕零地高声赞美他是耶和华降世,“他救了我的战友!而要不是他,我的胳膊早就躺在黑黢黢的战壕里成了一滩烂泥了。”他用大段大段包含德语祷词的长句赞美上帝的垂爱,可朗姆洛只有一个感觉——


原来德国人也信仰上帝啊。


这些人中最了解那位“男爵”先生的,恐怕是这位绰号是“海伦”的男人了——就因为他有一头过于明亮的金发、才得了个这样的名字,在这个充满硝烟和血腥味的派对上,似乎每个人的绰号都带些侮辱或者暴力的意味。“海伦”也是个医务兵,是他的Ratty的副手。


“他是个严肃的人,你一定不想在工作上遇上他——”“海伦”这么对朗姆洛解释道,“他总是要求每一把手术刀都放在固定的位置,就连棉签和酒精的位置都必须确定——我有一次因为太忙把胶布忘在了置物柜上,他愤怒的咆哮声整个营地都能听得到……”


他零零碎碎说了很多,朗姆洛一一记在了心里,只是他仍然不能想象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家伙是怎样“破口大骂”的。


“……可他是对的。”“海伦”叹了口气,“一切都井井有条、我们就能救更多人——他来这里之后,我们的生还率高了很多……”他最后这样说道,“我们都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呆在这么个破地方,可谁知道他真的干了一年多呢?”


他就像是一个谜团,可似乎别人也并不关心这个看起来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究竟来自哪里,又为什么停留,他们只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悲伤中,自顾自地沉沦。而唯有朗姆洛,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抑制不住自己探究的欲望。


一周以后那个身影又出现在了火堆旁边,可这回他真就像只小老鼠了——


虽然还是每天默默盯着火堆发呆,但只要一和朗姆洛对上了视线,他就立刻站起来往自己营地走;或者要是发觉朗姆洛有靠近的意思,他甚至还要笨拙地小跑两步。


“噗……”看到对方又一次落荒而逃,朗姆洛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旁边喝得半醉的同侪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几眼。


“哈哈哈……”朗姆洛好半天才止住了笑声,向旁边的人挥挥手,“我先走了。”说着就站起来,追着那个背影而去——


他旁边的人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又拿起酒瓶来,往自己嘴里倒进了苦涩的酒液。



朗姆洛在军医先生离营地还有一截距离的时候截住了他。


“你疯了!还是你准备投诚德意志了?”他先是被朗姆洛吓了一跳,然后就气急败坏地用迅速又僵硬的语调一长串地讽刺道。


“哦,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朗姆洛笑嘻嘻地说,“我们谈谈?”他挡在对方的路上,显然就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无赖样。


一张娃娃脸的军医先生深深凝望了他一阵——


朗姆洛不闪不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最终还是军医先生败下了阵来,他移开了目光,盯着昏暗崎岖的地面:“好吧,但不能在这里。”


他们肩并肩一起往战场边缘的一块巨石那走去,那里离众人点着篝火的地方要远一些,离双方的军营也都不近。朗姆洛听说古代人曾经把这块石头作为亚格朗的界碑,可更现实的意义是每天早上当太阳升到了石头的尖上的时候,一天枯燥的扔炸药生活就又要开始了。


虽然他仍是不肯看朗姆洛一眼,可又像是较着劲一样一步也不肯落后。在行走的过程中,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然而这种沉默却没使朗姆洛感到尴尬——事实上,他觉得他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胸膛里隆隆的轰鸣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嗯?你要说些什么?”终于走到了地方,他似乎终于松了口气,靠在了那块石头上,环着胸问道。


“嘿,也没什么……”他攥了攥裤兜里装着的硬物,忽然开始紧张起来,他有点想要退缩了——“你躲着我干什么?”他转而问道。


“我没有。”他迅速回答道,紧紧抿住嘴唇,却不再解释什么,似乎就不会显得他心虚了似的。


朗姆洛这之后又有些想笑了——当然他知道笑出声来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于是一手空握起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他坐在了草地上——由于这里是战场边缘,地上不是那么寸草不生了,而是隐隐约约冒着些青茬。


他仰头深深凝望天空——即使白日喧闹的硝烟如何把它污染成了难看的灰色,当夜幕坠落后,一切尘嚣最终还是被深蓝色所包容。


他又看向了面前的人,黑夜里所有的星光落在他身上,以至于那一个瞬间他竟然觉得对方身上像是在发着莹莹的亮。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几乎没经过思索地,这句诗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然后顺着嘴唇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对方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艾米莉狄金森?”他问道。犹豫了一下,他也盘腿坐了下来——就坐在朗姆洛旁边,随着他的动作,淡淡的肥皂味混着些消毒水味溢满了朗姆洛的鼻腔。


“哼。”朗姆洛发出了一个鼻音——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那是谁的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顺畅地说了出来。


“你让我想起我的文学老师。”军医说,并不带有什么煽情成分地,平铺直叙地复述道,“‘要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就吟诗吧。前人早把对白写好了。’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浪漫的想法。”朗姆洛回答——可那可不是他们这些“下等人”的生活,毕竟他已经吟诵出的那个句子,已经是他瘠薄的记忆里关于诗歌唯一的印象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军医侧过头来看了看他。但这只是一个小瞬间,下一刻他就又转了回去,呆呆地望着远方用酒精麻醉着自己的军队了。


朗姆洛也在望着那里。


尽管这里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拉锯的小战场,可死神依然举起了镰刀,不客气地每日收割一些新鲜的灵魂。谁也不知道明天死的会不会是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爱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那么忐忑了。他把那支装在口袋里、一直紧紧捏着的口琴拿了出来,递给了坐在身边的人。


它很漂亮,不像是该出现在这个战场上的东西。金属的银色在月光下泛着静谧如湖泊的色彩,上面镶嵌着一条木质的嵌带,又格外稳重和温柔。


“送给你。”他说道,声音还是有点紧张,像是拉紧的弓弦。


军医没去接——他挑起一边的眉,看着那支口琴上映出的影影绰绰的自己的脸:“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朗姆洛张了张嘴,却不知答些什么,只好这样说道。


对方笑了——虽然他只笑了一小下,还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可依然让朗姆洛看直了眼。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吹?”他问。


“……我不知道。”朗姆洛近乎狼狈地回答,“但至少我可以吹给你听。”


“好吧,你猜对了。”他欣赏了一番朗姆洛窘迫的表情,才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支口琴。“你想泡我?”他直白地问——朗姆洛还以为他不会使用这么“粗俗”的措辞呢。


然而这个问题让他更加尴尬了——他用手指搓着脏兮兮的衣角,低下了头。


“为什么?”军医先生还在追问。


“……不,不是‘泡你’。”朗姆洛终于组织起了那些离散的单词,磕磕巴巴地说,“我只是、只是忽然看到了你……在那里……有什么非让我说出这些不可……天啊我蠢透了。”他沮丧地把脸伸伸埋进手里。


“好吧,那么多少给我一个动心的理由?”


“……我可以说出三十三个。”朗姆洛凝视着他,这样说道。


对方却不再追问了,他把那支口琴横在了唇间,轻轻地吹出了一段旋律——起初朗姆洛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后来就轻轻跟着唱了起来:


「……我已经爱上你,啊,这么久,所幸你终至我身旁。绿袖子是我快乐的全部,绿袖子是我全部的快乐……」


他停了下来,把口琴递回给朗姆洛:“这可是我唯一会的英文歌了。那么轮到你了,‘交叉骨’。”


朗姆洛愣了一下,接过了口琴。那上面尚且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凉的体温。


他顿了顿,把它凑在嘴边——近乎小心翼翼地,仿佛在亲吻一位爱人。他一一吻过那些被另一个人的薄唇轻触过的音孔,吹出了曲子——


这回军医先生可没有跟着唱,但朗姆洛的心中在轻轻哼着歌词——


「……纵然玫瑰艳丽如昨,纵然丁香幽香结愁,却难比你回眸侧脸。两颗纯洁的心,彼此渐渐靠近……」


天色愈发深沉了,口琴又交还到了军医先生手里。


“那么,明天再见吧,Ratty。”朗姆洛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灰尘。


“赫尔穆特•泽莫。”他对那个可恶的绰号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他转过身去,朝自己的营地走去。


“什么?”朗姆洛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意识到那是他的真名——他立刻大声地冲他的背影喊道:“嘿!你不能说出真名!那会让我没法冲着敌人开枪!”


那个背影顿了一下。泽莫转过身来,不知是不是朗姆洛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别迷信了——难道你之前就能向我开枪了吗?”他朗声回到。


没错,难道他就能向“Ratty”开枪了吗?


“布洛克•朗姆洛——我的名字!”于是他也大声朝对方喊出了名字,带着些笑意的。


泽莫挥了挥手,表示听到了。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现在有幸知道那三十三条之一吗?”


隔得太远,朗姆洛有些惋惜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是否像他们第一次交谈的那个夜晚,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像是清晨天际的曙光。


“当然——我的荣幸!”他说,“你会吹口琴——我爱你的每个音符!”


泽莫似乎是笑了。他又一次转身。手里的口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朗姆洛没有告诉他,在他少年时代,在伦敦远郊的他们的小农场里,他的父母有一面贴满了纸条的墙壁——从他们结识的第一个平安夜起,每一年他们都约好了在墙上贴上一个相爱的理由——


而直到他父亲被一个战争逃兵一枪打死,母亲也伤心欲绝随之而去,他们一共贴下了三十三条——


他们在一起相爱三十三年,直到爱情伴随着他们走进了坟墓。


三十三条心动的理由,是他能给出的一生的承诺,全部的爱情,以及终身的婚姻。


—————TBC—————

注1:泽莫吹的曲子是《绿袖子》,著名的英国民谣

注2:朗姆洛吹的是《秘密的爱》,德国民谣,歌词略有改编

注3:他们互相吹了对方国家的曲子


-天啊为啥我把他俩写得像高中生谈恋爱……想写的是叉叔对于这份感情非常慎重……结果写成了这样(躺

-口琴间接接吻有get到吗

-请给我多多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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