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基巴叉】O权运动—学院篇（4）
-2022.9.29大修
——————————————
“这是什么……Charles？”那是两天后的一个傍晚，Bucky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Charles还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嗯？这是那天打扫料理教室时我捡到的失物……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在用纸质照片啊……想想就觉得价值不菲，我准备挂到失物招领站去问问是谁的。”Charles一开始没回头，随口应答道。他桌边的就是那张照片——上面还沾上了点奶油的香味，不过好在用清洁机处理过后已经恢复了崭新的模样。照片上的人是个金发健壮的年轻人，穿着星际学院橄榄球队的球衣，手里抱着一颗球，旁边还不知道挽着哪个队员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看上去就像是那种能用在学校宣传片里面的正面案例。
然而好半天Charles也没等来Bucky的任何回音——他的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地处理好刚刚的“音频”，注意到了那些不妙的颤抖。“……Bucky？你还好吗？”他连忙转过转椅来，看到了一脸神思不属的Bucky正站在他身后，紧紧盯着那张照片出神。
“什么？”Bucky有些茫然地回过神来，“不、不……没什么……”他否认道，虽然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这张照片怎么了吗？你和这位Omega追同一个校园明星？”Charles不明白Bucky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震惊的、伤感的、恐慌的，又或者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描述他那复杂的表情，而使得他的英俊的面孔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扭曲。
然而Charles的话完全没能传达到Bucky那里——他只是随口嗯、啊地回答着。
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可置信地想着。
怎么会这样呢？
“……Bucky？Bucky？”他实在想得太专注了，就连Charles迭声叫他的名字的声音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直到对上了那双关切又疑惑的蓝色眼睛，Bucky才仿佛惊醒了一样，仓促地回答道：“不、和他没关系……”可他的语气仍然听起来像是梦呓，“只是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阻止他吐出痛苦的嚎叫以外的声音。
“Well……”Charles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也是时候吃饭了……我们去学校食堂？”
Bucky顺从地、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此时真的要为Charles的体贴落下泪来了。
Charles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来，他的每个室友身上都缠绕着些令人费解的谜团……不过下一刻，他就立即舒展了眉眼。任何人都有不想别人知道的秘密，只要Bucky不是他监视的任务对象，他就会选择尊重他不想说出口的那些台词。“记得叫上Loki和Harry，Bucky！”他对着那个背影喊道，就如同往日的每个平常的日子一样。
B025寝室的四个Omega在一张餐桌上吃完了午餐。他们选了个离寝室最近的食堂——也就意味着这里距离Alpha的宿舍区最远，用餐的大多是些Beta和Omega，这得以让外貌相当出挑的四个人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一餐饭。
他们随口闲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有关课业、未来，或者干脆是某条新闻和明星。Charles始终注意着坐在他斜对面的Loki——他的语言和表情同样的漫不经心，几乎是桌上开口最少的一个人。Charles注意到，有许多次他的视线都会在自己前方一英尺的地方停留片刻：那表明他在查看自己的个人终端；也许他在和什么人聊天也说不定。
Charles在内心叹了口气，搅了搅盘子里的意面。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可他与Loki的交集甚至只有这可怜的三餐时间；还是Harry硬要拉上所有人才找到的机会，这让他实在不能不感慨自己作为一个特工的失职。尽管这任务给出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限，可Charles还是相当怀疑在几个月内他究竟能否和这位傲慢的Omega拉近关系。
午餐后Bucky一个人沿着林荫大道散起了步。
虽然已经是10月份，但午后的太阳，说实话，还是有点热。他沿着树荫覆盖的地方行走着，眼睛无意识地追随着阳光透过树梢留下的斑驳痕迹，思绪已经漂游到了一个世纪前——
Bucky有一个秘密：他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一切还停留在1980年的冬天；在前一年秋天，Bucky隐瞒了自己Omega的身份，投身美国的特种兵招募计划——说实话，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像是一个O：他体格健壮、性格开朗，甚至在特种兵训练营中取得的成绩超越了大多数Alpha。在最后的印象里，他和战友还在西伯利亚执行一项艰难的任务，他甚至记得每个队友的脸——Steve、Krough、Hugh……每个人都历历在目。
在返程的路上，Bucky为了掩护队友，没能跳上返程的火车，一个失足跌进了西伯利亚冻土的雪山之中。
他以为那就是他短短26年人生的终结了。
……而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再睁开眼的一天。竟然发现自己倒在一间好像爱斯基摩人的小屋一样的小房子里；身上除了自己当年的军章一无所有。他被驻守在这星球上的部队搭救了回来——惊人巧合的是，这支部队的军章和他当年所用的款式竟然极为相似；再加上他Omega的身份，被误认为是其他行星上想要体验生活的O混入了军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事实——就这么遣送进了这个完全陌生的星际学院。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这个时间校园里没有太多人，偶尔有些同样无所事事的A朝他吹口哨，Bucky就回以脏话和一个中指。
他无意识地走到了运动场的旁边——隔着铁丝网放空地望向远处栽着的一排紫色树叶的高大乔木——
这才回过了神来。他恍惚间想起，那张无意间看到的照片上的背景正是某个运动场。
Steve Rogers，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一切开始得太过顺利而结束得如此仓促。眼前洒满午后阳光的运动场在他眼前渐渐模糊，随之而来的是炮火、硝烟，和鲜血的腥味。
那些萦绕不去的灾难场景在他眼前铺开，让他甚至有些想要呕吐。
他不禁想起杀人之后的第一个夜晚——他们穿着不合身的军装躲在一个破旧的木屋里，西北风呼呼地从木板的接缝里灌进来，而他就从那些接缝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和星辰。
那一夜的酷寒似乎又从脚底慢慢蔓延上来，将那些温度从他的身体里驱赶出去，尽管高照的艳阳还在孜孜不倦地散发着热度，他却觉得自己冷得快要发抖。
他很快意识到那股硝烟的味道不是幻觉——
“Hey，兄弟，你有多余的抑制贴吗？”
一个人从他背后搭住了他的肩膀，这让还沉浸在战争回忆里的Bucky瞬间绷紧了肌肉，险些给了这个家伙一个过肩摔。
他回过头来，被面前这个人的金发蓝眼晃了一下神。“What……？”他迟钝地问道，眼神游移地掠过这年轻人的金发，想起了记忆中的另一个金发男人。
“你有多余的抑制贴吗？”陌生人以为他没听清问题，又重复了一次，晃了晃手里的贴片，“出汗太多，这片没有粘性了。”
硝烟味的信息素。
“哦……是的，信息素抑制贴……”Bucky浑浑噩噩地应答，把手伸进包里胡乱摸索着，半天才找到一片被乱七八糟的包弄的皱皱巴巴的贴片。他呆呆地攥着那片信息素抑制贴片，不知道该不该递出去。
“真是谢了，你帮了大忙。”这个金发蓝眼的陌生人却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把那片小小的贴纸温柔地从Bucky手里抽出来，撕掉背胶贴在了自己的后颈。空气中的硝烟味立竿见影地散去了，只留下淡淡的余味。
“真不敢相信，我找遍了运动场，居然只有你一个没在上课的O，我还以为我就要像杀过人一样气势汹汹地回去了——”针对自己的信息素，他开了个玩笑，“嗨，一个Omega有硝烟味的信息素的确是有点怪哈？”
“嗯……或许……”Bucky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认识一下，我叫Steve Trevor，二年级的学生，你呢？”年轻人接着又主动伸出了手。
Steve吗……
“我是Bucky Barnes，刚刚入学。”Bucky回答道，他被那友善的视线灼痛，慌张地垂下了脑袋。他胡乱握了握Steve伸出的手，便好像有什么不可名状之物追逐着自己似的落荒而逃。
-tbc-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