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绿】特殊记忆
-各位七夕快乐啊！单身狗七夕怎么能不来一发虐梗呢（笑，总算在零点前赶上了！
-来自 @明月不曾谙 的点梗，原著向BE。主要角色死亡预警！！流血场景描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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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有时候总是搞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的人生就像是莫名其妙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快进键一样，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
他害死了Ben叔、Gwen的父亲——然后是这个好姑娘。当然这并不都是他的责任，但当你决定成为一位超级英雄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本来不属于你的许多负担搭在了你肩膀上——包括那些素昧平生的人的死亡，或者是恶性事件的发生，哪怕那些反派把你摔进大楼里弄得血肉模糊，可媒体却只会指责你破坏公共财物。
这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接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甚至，你其实是非常无力的，有些时候甚至连保护好周围的人都做不到。Peter在初出茅庐的时候远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残酷之处；而即使是钢铁侠和超人，也饱受这些问题的困扰。
问题在于，一开始明明我只是想在能力范围内多帮助一些人，到最后怎么反而成了我在犯错呢？
而只有超人的棺材被放置在墓穴里的时候，那些迟到的鲜花才一一搁在他的墓碑前。
他现在依然穿着这身红蓝相间的制服。只是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把每一个他没能救下的生命归罪在自己身上了。
“Peter，你能帮我带一点有机鸡蛋回来吗？”May的电话打进来，“今天急诊病人太多了，我可能要加班。”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再是过去Ben叔还在时那样活泼，而是透着深深的疲惫。
“好的，May姨。”Peter回答，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别的，May已经挂掉了电话，继续忙着给下一个病人扎针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伴着冷风刮进他耳朵里。
“好吧，好吧。”Peter提前结束了自己的义警业务，在一个没有人的半废弃的公厕换回了Peter Parker的旧衣服，然后作为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裹着自己的旧外套往家走去。
然而事不遂人愿。在他经过时代广场的时候，那些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塞满了May姨惊慌的脸，她被犀牛人卡着脖子。后者很快把这位可怜的阿姨挤到一边去，整张脸凑在镜头边上，图像变形得几乎滑稽，只是Peter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就是了。
“蜘蛛侠——”犀牛人的声音里饱含着恶意，“我们都知道的，是不是？”他邪恶地笑了，声音透过盔甲变得极其难听。“如果你不来——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这样说着，掐着May的脖子把她举到半空中，还示威般地晃了晃——这让May憋红了脸，几乎难以呼吸。
“shit。”Peter低咒一声，手里提着的鸡蛋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碎裂声。
蜘蛛侠赶到得很快。还好May看上去没有受到太多折磨。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他尽力保持声线的平稳，淡淡地对犀牛人说道：“下作的家伙，已经开始对无辜市民下手了吗？”
“哦——普通市民？我可不在乎什么普通不普通，只要有效就行了。”犀牛人桀桀怪笑着，发表了坏蛋的标准宣言，但也证明他根本就是个蠢货。
Peter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掌心正在微微冒汗，在不很透气的制服里黏成一片。他用余光紧紧注意着May的状况，好在她现在看上去还没有窒息而亡的预兆。
“你想做什么？报复我？那你该选择和我关系更紧密一点的人的。”Peter挑衅道，他不得不确认这究竟只是一个巧合、还是这该死的大块头从某些渠道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别再装模作样了！”犀牛人怒吼着，“you little bug！Peter……”
“够了，Aleksei。”就在Peter以为疯狂的犀牛人即将把蜘蛛侠的真名当着几亿直播观众说出来的时候，一个满是厌倦的声音制止了他。“做你该做的。”这个声音接着说。
Peter连忙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绿魔驾驶着他的机械战甲，悬浮在了对峙的两人的上空不远处。
那是Harry——Peter的神志恍惚了一瞬间。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老朋友了——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这么形容的话。
但是……你知道的，It's Complicated。
Harry Osborn，是Peter最好的也几乎是唯一的好朋友。直到他们站在不同阵营的今天，Peter依然难以完全用仇恨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对立关系。他一贯就是这样的烂好人。当然，这不意味着Peter能够原谅Harry，在他害死了Gwen，他心爱的女孩儿之后。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犀牛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现在出离愤怒——但他事实上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Harry和他的机甲。
他出其不意地冲上前去，猛击犀牛人那副坚硬盔甲的头部，没有预料到的犀牛人被击倒在地，扬起了一地的尘土。只是他丝毫也没有松开抓着May的手，反而捏紧了几分，让可怜的女人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他们又来往了几个回合。犀牛人并不是善于智斗的家伙，通常只会用蛮力冲向Peter——当然这也是那个铁疙瘩盔甲的优势；但蜘蛛侠的动作足够轻快，又颇有几分投鼠忌器，这让他们的缠斗陷入了僵持。
Peter知道他不能把战斗拖向持久战，这对他很不利。虽然有蜘蛛基因的加强，但他还没能逃脱血肉之躯的限制；一旦他变得疲惫无力，那么犀牛人的威胁就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嘿，大个子，你这个蠢货！”Peter深吸了一口气，开启了嘴炮模式，“要我说，你那盔甲真该回炉重造！你看怎么样？你简直像是个被裹在束身衣里的老太太！”然而这个方案最大的风险在于——他实在担心被激怒的犀牛人把May捏成肉泥——可如果不这样做，他又没有更好的方案了，于是Peter只好冒这个险。
幸好事态没有朝着最糟的方向发展。愤怒的犀牛人像是顾及着什么一样，犹豫了一下把May甩到了一边，那力道虽然不轻，但Peter确定至少不危及生命。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又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绿魔踩着他那酷炫的滑板，落到了May姨身边，堪称绅士地把她扶了起来，还帮她查看了伤口。
要不是这时候犀牛人已经冲了上来，Peter一定立即冲过去把May和Harry分开，并且警告这个坏家伙离自己的亲人远一点——就像是Gwen。
可犀牛人的攻势让Peter应接不暇。他一边躲避着Aleksei的攻击，一边焦急地争取每一刻都不让May离开自己的视线。
当然最终他还是成功用蛛丝粘住了那个钢铁盔甲的轴承，现在它被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铁疙瘩了，无论是手臂还是膝盖都不能移动一下。而犀牛人也只有在驾驶舱里愤怒地大叫了。
Peter从犀牛人盔甲上跳下来，顺便把它踢到了一边，走到了Harry面前。
Harry，Harry，Harry。Peter的思维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中。他有些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否则为何总是如此热爱回忆。
那时候Harry还不像现在这样疯狂而歇斯底里。他只是个稍微有点骄傲的小男孩，穿着白衬衣和背带裤，标准的富人家的小少爷。可是Peter知道Harry害怕夜晚、害怕打雷，甚至害怕被月光投在窗帘上的树影，却也害怕没有月亮的黑暗夜晚。有些时候他甚至大半夜穿过三个街区跑到Peter家的老房子里，和他挤一张窄窄的小床，窝在Peter的怀里才能带着泪痕睡个好觉。
一直以来占据Peter记忆的Harry的形象都是那样脆弱无助缺乏爱意的，就连8年后重逢时也不例外，他还是那么纤瘦，腰肢不盈一握，手腕似乎他轻轻用力就会折断，尤其是在他获得蜘蛛侠能力之后。
只是抛去那些滤镜仔细想想，似乎从小Harry就表现出了某些性格缺陷——他的占有欲强得让人心惊。任何想要接近Peter的人（虽然也并没有很多）都会遭到他的敌视，通常好脾气的Peter在好朋友Harry和只是可能成为朋友的陌生人之间总是会对前者妥协。就连May也不例外，尽管Harry也非常喜欢和重视就像是母亲一样的May，可在她面前偶尔他也还是会焦虑，并且用各种各样的小动作让Peter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简而言之，Harry根本就是把Peter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哪怕他自己也常常嘲笑Peter的一字眉或者牙套，可要是别人敢这么做，就连比他们大好几岁的校霸都曾经被娇小却有几分疯狂的Harry打趴在地上。
长大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远远不再是这么单纯了。如今Peter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在重逢之初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重要的变化。
这就是Gwen的悲剧的源头——Harry视Peter为“自己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稻草和救赎，无论病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可在Peter看来Harry只是8年未见的一个好朋友，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责任和义务关系。
而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悲哀地分道扬镳了。Peter看着站在对面的Harry，这样想道。他不知道Harry对于自己的扭曲心理有没有什么反省，不过大约一个从小就这么思考的人是没办法意识到错误之处的。
“Mr.Osborn。”他最终这么称呼Harry，“我不想纠缠你是怎么从拉文克劳夫出来的——但至少，别做个混蛋，可以吗。”他几乎不带期许地嘲讽道。
“Peter。”Harry说道，透过面具Peter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你知道，关于May姨，这绝不是我的本意。”他艰难地说道，看上去并不是很甘愿承认这一点，或者说，不是很甘愿向Peter低头。
“何必呢，Harry。”Peter嘲讽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们不能不再是朋友了。”
“不——不，Peter……”Harry摘下了那个鬼面具，痛苦地摇着头，“我不能失去你——”他情真意切地哀求，“抱歉，抱歉我所做的一切，但我只是不想让你背对着我……”
Peter叹了一口气：“Harry，你该长大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东西，我不可能永远服从你的思想——而我也不能忍受你的嫉妒、疯狂和歇斯底里了。如果你真的弃恶向善了，那也许有一天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但……”他在Harry那双盈着水光的漂亮蓝眼睛注视下近乎残酷地说完了，“但不是现在。”
Harry还想再说什么，可他的表情却从哀求瞬间切换到了惊恐。他几乎尖叫地冲着Peter背后冲过去：“Aleksei，No！！！！”
“What……？”Peter不明所以地回头，却几乎心脏骤停。犀牛人满头是血地从盔甲里面爬了出来，神情癫狂地又一次掐起了还被捆着手腕的May。他大声地笑着，瞳孔几乎没有焦距：“哈哈哈哈哈——你输了——蜘蛛侠……赢的人……是我，是我……”
Peter也急忙向那个方向冲过去——绿魔小刀刺进犀牛人肚子的时候，蜘蛛侠也一拳打在了他脑袋上，但这并不能遮盖May脖颈被拧断时清脆的一声。
顾不上去看因为忘记控制力道而直接被他打烂半个脑袋的犀牛人，Peter恐慌地摸索着May的呼吸：“不……不……不会的……May姨……”
可一瞬间一霎那也是太晚了。
May已经没有呼吸了。因为之前被撞晕在地上，她走的时候也是安详地闭着眼睛，看上去似乎仅仅是睡着了。这也是Peter最不能接受的部分——又一次地，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因为自己还不够快，他眼睁睁看着最后的亲人倒在自己面前。
Peter感觉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打湿了蜘蛛侠的面罩，也使他眼前模糊一片。
“不——！”他痛苦地哀嚎着，只觉得蜘蛛基因也不能再挽救他；他浑身冰凉、牙齿打颤，只是把May越抱越紧。
站在稍远一些的Harry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Peter。“Pete……”他想把手放在Peter肩上以示安慰，却被后者狠狠挥开。
“滚——”Peter狠狠挥开他的那只手，“离我远点！”他声音嘶哑地说。他甚至没有回头看Harry一眼，以免自己忍不住给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也来上一拳。
这次事件之后蜘蛛侠并没有像Gwen死后消沉那么久。也许是因为Peter Parker已经没有更多好失去的了。
他仍然活跃在皇后区上空。只是打过照面的那些地痞流氓发现他不像从前那么健谈了——下手也狠得多，就教育意义而言让这些小偷小摸长了很大的记性。
冬天终于完全到了。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Peter又一次见到了Harry——或者说，绿魔。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实在不应该用炸毁一个地铁站并挟持了一个红发姑娘来作为召唤蜘蛛侠的手段。这和几周前过于相似的手法着实撩痛了Peter还在隐隐作痛的神经。于是他只是沉默地揍了Harry一顿，拒绝听绿魔的任何解释。
而Harry也显得精神不大稳定，当Peter说出第一个“我不想听”的时候他的情绪几乎失控，扔了十几个南瓜炸弹、直到周围的建筑变成了一片废墟才终于冷静下来。
终于绿魔也正式成为了蜘蛛侠黑名单上的成员。
那之后他们又遭遇了几次。Peter告诉自己忘记那些他们曾经快乐的记忆，可这实在收效甚微——每当看到Harry那沉静美丽的脸（通常是他情绪比较稳定的时候）或者疯狂的绿眼睛（哦，别提了，蜘蛛侠也不想遭遇这个状态下的绿魔），Peter总是忍不住感到难过。
他想到Gwen，想到May，想到那天Harry对他说“You can save my life”。也许把血给Harry是正确的选择？但愿那不会让绿魔更早地横空出世。
他有时也想到小时候的Harry，因为跑过三个街区而弄的满身都是泥土，光滑的小脸上也抹了一道黑灰。脏兮兮的Harry钻进他被窝，几乎瑟瑟发抖地可怜地对他说：“Don't leave me alone，Pete.”这画面本来几乎已经被忘干净了，可最近却总是被Peter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忆。
“How can I do that？”Peter又一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崩溃般地环着自己的膝盖，“How can I do that？Just tell me，Harry……”
而Harry在目睹May的死亡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Gustav Fiers，那天在拉文克劳夫找到他的人。针对Harry当时的困境，他提出了几条小小的建议，而本来就极其聪明的Harry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很快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并且重新执掌了Oscrop的大权。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都非常信任这位Mr.Fiers，而当时他也确实实打实地因为Peter的背叛而深深恨着他。
他甚至说出了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就只为了报复背叛了他的朋友。
当Fiers提出让犀牛人“试探”他一下的时候，Harry毫无怀疑地同意了，直到他难以置信地看到这个没脑子的小丑绑架了May。
“我从没有让你伤害May姨！”他愤怒地从那里冲回办公室，冲着Fiers吼道。
“哦，亲爱的。”Fiers却只是放下他昂贵的红酒，“我也没有料到Aleksei会死。”他惋惜般地叹了口气，表面上看不出一点真实的悲伤，黑眼珠看向Harry的时候近乎无辜。
那一刻Harry出乎预料地迅速冷静了下来。
Fiers不是易与之辈，他必须小心行事。
而回过神来的他立即悲哀地意识到，无论他曾经对Peter怀有怎样的感情，如今他们只能是仇敌了。彻底的孤独如同附骨之蛆黏在身上，伴随着隐隐作痛的逆转录病毒疤痕，让他竟觉得有几分窒息。
那之后他也见过Peter几次，以绿魔的身份。他借着蜘蛛侠的手不着痕迹地除掉了许多Fiers的党羽——这个黑暗教父教给他的东西，他又一一实践还给了他。
只是Peter，他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Pete。清醒的时候他会在心里这么叫他，但Harry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天天走向分崩离析，抑郁和疯狂即使再多帕罗西汀也没办法让他保持平静，他万万没有想到，最终不是致命的病毒夺去他的生命，而是他那脆弱的精神首先崩塌。但快了，就快了——如果不能以相爱告终，那不如就让死亡和仇恨将我铭记。
他给自己规划好了一个绝佳的结局，Harry终于歇斯底里地笑了。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Harry彻底粉碎了Fiers和他那个恶心的小团体——哦，他有没有说过，他也曾经是其中一员？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假意的。
Fiers死之前的面孔惊讶而充满恐惧，衰老的脸颊扭曲成恐怖的样子，仅次于他的父亲Norman的遗像。
Harry本以为自己能被这样的成功——或是对方荒唐的死状所取悦，可最终他只是觉得心口一片荒凉。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炸了三个街区之后被蜘蛛侠按在地上的时候他丝毫也没有反抗。
“Hi，又见面了，Pete。”他说道，甚至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不过你最好能别这么掐着我的脖子，我为了今天准备的领带都要被你揉皱了。”
Peter皱着眉打量面前的Harry——也许绿魔所言非虚，他确实穿了一身正装，修身的Prada，配着灰色格子领带和蓝宝石领带夹。这么一身打扮配合着绿魔铠甲简直显得古怪。
“你要做什么，绿魔？”他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仍然盯着Harry的一举一动。
“Oh，Peter。”Harry的微笑变得有些悲伤，“我们讲和吧——听我说，Peter。我知道Gwen和May的事，那都是我的错……Peter，至少在最后，让我死在你手里好吗？”他这么说道，只是这些忏悔未免显得过于浮于表面——要说Harry真的会为了May的死而伤心悲痛，Peter还有几分相信；但Gwen？他可不觉得Harry会对一个“向他的所有物伸手了”的女人报以几分怜悯。
“别再演戏了，Osborn。”Peter感觉自己很累。Gwen本是一道可以愈合的疤痕，可禁不住总是有人要把快好的伤疤又一次豁开。“如果真这么想，你不如就在监狱里好好赎罪吧。”他嘲讽道。
“不——Peter。”Harry忽然笑了，蓝眼睛泛出的光几乎是愉悦而璀璨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他看上去有几分语无伦次，“你还记得布鲁克林的那个小树屋吗？我们曾经在那里扮家家酒，我当时不管怎样都说我要嫁给你——”
Harry的话不可抑制地唤起了Peter那时的回忆。只是稍稍长大些Harry就把这当成了黑历史，逼着他最好永远把这内容从大脑里删除。尽管不明白这时候他提起这些做什么，Peter还是稍稍地放松了勒着Harry脖子的手。
“……你起初说两个男孩子不能结婚，后来你被我缠烦了，终于松了口……”Harry还在说，他话多的像是另一个Peter Parker。Peter当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了敷衍这个小麻烦精，他给了他一个kiss——在嘴唇上。
他握着Harry脖子的手就像是触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而就在这时，Harry嘴角的笑忽然扩大了——他右手的绿魔匕首正冲着Peter挥了过来。
Peter本能地抓住了它，并且给Harry手腕来了一下，反把那尖锐的武器拿在了手里，冲Harry肩膀捅过去。这个家伙确实需要点教训了。他这么想着，带着几分羞恼地。
Peter发誓他只是想让Harry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然而那个瞬间Harry太快了——他几乎是自己把脖子送到了匕首下面。
当Peter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抱着满身是血的Harry，而后者因为喉咙被切断，只能发出破损的风箱一样的怪笑声。
“Pete……”他艰难地说着，满足地用双臂环住了Peter的脖子。“……最终……你……还是……属于……我……我的……”
而Peter，维持着那样惊诧的表情，看着最后一点光芒从那双天空蓝眼睛里褪去了，看着他的手因为失去力道而坠落在地，看着警车呜呜地开了过来……
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Huh？真是熟悉的套路啊……Harry。
十三年后——
三十三岁的Peter Parker正面临中年危机。
摸着自己长出的小肚腩，蜘蛛侠先生打开了门口的邮箱。欠缴的账单就像是雪花片一样涌了出来，倒的满地都是。
悲愤地把这些信纸一一捡起来，他用一条腿踹开门，摊在了沙发上，果断把那些糟心的催款单统统丢在了地板上。
他和Mary Jane结婚了——这位美丽大方的红发女演员是蜘蛛侠的忠实粉丝。
他们着实过了一段时间美好的婚姻生活，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当然后来还是离婚了。倒不是什么大原因，大约就是关于孩子的教育啦，双方过于繁忙的工作啦，Peter总是乱丢的臭袜子和外卖盒子啦，诸如此类。
他们就像是任何经历七年之痒的夫妻一样，平淡而冷漠地签离婚协议，然后讨论财产归属和孩子的问题。
但至少，他现在还有资格靠在床头给女儿Maythia讲故事不是么。Peter-蜘蛛侠-Parker先生内心泪流满面地想到。
他有时也会给过于好奇的孩子讲起Gwen，他的初恋，一个迷人的金发女孩——现在的小孩子，就爱听这些恋爱故事。
每次被稚嫩的童音问道“你们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的时候，Peter总是难以回答，只好讷讷地敷衍过去。
而今天，他带着沙哑的声音这样开头：
“我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Harry Os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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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关于犀牛人，原作漫画里他是有硬质皮肤的，但炒饭2结尾的时候出现的犀牛人就是普通人和装甲的形式，所以采取了这种人设
-注2:Harry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说法来自他们重逢那段的交谈，我看的版本翻译是这样的……但是我不确定大家看的翻译版本一样（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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